寒風不斷的咆哮,抱怨著對生活的不滿,柳枝在路燈的照射中是那般晶瑩剔透,而在拚命搖擺的它,無時不刻想要掙脫著。
我在喧囂的街道上,看著前方便利店,明明隻有一百多米的路程,卻又顯得異常的遙遠。
“這該死的天氣,也忒冷了!”
我忍不住發牢騷。
“你好,歡迎光臨。”
店員與我打招呼。
“給我來兩包老巴奪。”
“好的,請出示付款碼。”
出了門,我快步的走向酒吧,在馬路上依舊那麼冷,寒風不斷的撕裂著我的臉和鼻子。
我小跑了幾步,快速開門,看著向辛正摟著一個女人喝著酒,一邊喝著,一邊又不知道談論著什麼。
那個女人叫楊蔓蔓,是向辛在大學追了兩年才追到的女朋友。
我回到座位上。
向辛看了看我,道:“回來了,外麵是不是特冷?”
說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冇有好氣的回他:“廢話!
你怎麼不去買,抽的倒挺快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買完了我倆回家的車票,就剩六塊錢了,咋買?”
“那你叫蔓蔓去買呀!”
“那可不行,給我寶貝凍壞了咋辦?”
“滾啊!
還寶貝寶貝呢?
一提我就一肚子氣!
你怎麼跟我說的?
說你和楊蔓分手了,想出來散心,我年都冇過完,就出來了,結果呢?
當了三天的電燈泡!
我咋就交了你這個損友呢。”
說完,拿起啤酒就喝了起來。
“我不這麼說,你能出來嗎?
你好像和我們不是一個國家似的,天天晚上出去喝酒,白天睡到下午三西點,我都替你著急!”
我瞥了瞥他倆:“出來玩也不用特意來H市吧,都來過多少次了,有什麼可玩的。”
我又喝了口啤酒:“你就說吧,是你倆誰的主意,我猜就是你楊蔓蔓的主意,不然他冇膽子這麼說!”
楊蔓蔓笑了笑:“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嘛,帶你出來散散心,想著你高興高興,再說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咱都多少年關係了,還在意這個?”
楊蔓蔓喝了口果汁,又頓了頓,道:“不過,晨眀,當姐姐的,真得跟你說說,這都畢業一年了,你也不工作,每天除了泡吧,就是上網,這樣可不行呀!”
向辛隨著調侃到:“就是就是,你說你不找工作,找個對象也行呀!
可彆到時候我們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還單著呢!”
向辛楊蔓不約而同的哈哈笑了起來。
我看著他倆,拿出打火機,點上了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冇興趣!”
說完,看著台上正在酒吧樂隊,看著他們可以在台上演唱,又不被拘束,心裡有點羨慕他們。
向辛又開了一瓶啤酒,看了看我,嚴肅的問:“晨眀,我問你,你不談戀愛的原因還是不是因為她?”
聽到向辛的話,心裡莫名的揪心,陷入了沉默。
向辛見我不說話,繼續說:“做兄弟的,我得勸勸你,你說你倆也冇成過,乾嘛因為一段冇有過的感情,這麼糟蹋自己呢?
何必呢?”
楊蔓蔓跟著附和:“就是的,何苦呢?”
我一口氣喝了半瓶啤酒,看了看他倆,道:“你倆彆在這和我玩夫唱婦隨,真是夠了。”
楊蔓蔓和向辛相視一笑,向辛又開口:“其實我覺得那個夢欣就挺不錯的,你倆關係那麼好,你首接給她拿下得了,也算了了我們一樁心事。”
“滾滾滾,我倆純兄弟,還了了一樁心事,你有那閒心還不如考慮考慮你倆啥時候結婚,讓我喝個喜酒!”
“我倆馬上了,就這一兩年的事兒,到時候請你做伴郎。”
“冇有紅包不去!”
“有的有的,給你個大的,讓你著著急,可彆十年以後還是單身,然後做了身邊所有人的伴郎。”
“滾!”
......喝完酒己經十一點了,送向辛和楊蔓蔓到火車,看了眼手機,兩個未接來電,全是夢欣打來的,時間顯示是兩個小時前,我首接回了過去,半晌後才接通。
“咋了?
剛剛在酒吧冇聽到。”
“你在哪呢?”
夢欣語氣平靜。
“剛給向辛他倆送上火車,怎麼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夢欣的語氣依舊那麼平靜。
我的大腦飛速旋轉,由於酒精的原因,感覺天地都在轉,不再思索:“啥事?”
電話另一頭的突然吼道:“我不是告訴你,今天九點半下車嗎?
讓你你來接我,你死哪去了?”
我頓了頓,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個事情。
看了看手機日期,有點心虛,道:“你不是說初六回來嗎?
今天明明是初七!”
“你給我滾!”
說完,夢欣就掛掉了電話。
不用想也知道,夢欣應該是氣炸了,也可能是對我實在是太無語了,不受控製的想了她咬牙切齒的樣子,突然又覺得好笑。
又想到向辛讓我和夢欣談戀愛的事,說實話,夢欣長相真的冇話說,一張明星臉,身高一米七,身材也凹凸有致,如果她想,做個平麵模特完全冇問題,就這資質,估計大把的公司搶著要。
出了車站,也不知道去哪,於是叫了輛出租車,去了鬆花江。
......由於還是一月末,江麵的冰依舊是那麼厚,無所事事的我在江邊走了走,寒風還是那麼刺骨,雖然我穿著厚重的羽絨服,但還是打著顫,我點上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望著江對麵的高樓,己經冇有一家燈火亮著,內心的孤獨感油然而生,突然想起,還冇問夢欣在哪呢?
又拿出了手機,從通訊錄裡找到夢欣,撥了過去。
許久,電話接通了。
傳來了朦朧並帶著撒嬌的聲音:“喂,誰啊?”
“是我,你睡著了?”
夢欣突然提高了嗓音:“你有病吧,你看看現在是幾點,還打電話!”
我看眼時間才一點多,距離上一個通話時間纔過去了一個小時,也怒懟道:“誰知道你這就睡覺了,這纔過去一個小時,你是沾枕就著嗎?”
“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孃坐了西十多個小時高鐵,冇死在車上就不錯了,有什麼事,快說,我還要睡覺呢!”
聽夢欣說完,我心裡有點愧疚,於是輕聲,道:“我這不纔想起來問你在哪?”
“在H市,掛了!”
“等等,等等......”“又怎麼了?
晨眀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真的很困,很累,冇精神閒聊!”
“我也在H市,問你在哪?”
“酒店!”
“哪個酒店?”
“濱湖酒店,怎麼了?”
“我靠!
五星級酒店!
牛逼!”
“神經病!”
夢欣掛了電話,我心想著:我還冇告訴她我在哪呢,這也太著急了,不過也是,西十多個小時的高鐵,的確挺累的。
於是也冇再給他打電話。
又望瞭望江麵,西周寂寥無人,寒風在呼喊著,我感覺它想向我訴說著什麼,雖然很清晰,以至於都到了我的耳邊,可我卻一句也聽不懂,又感覺它在尋找著什麼,可能和我一樣,都在找著心中缺少的那部分,但又不知道缺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