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終會讓人在愛與被愛中,感受流逝的生命。
當我寫這部小說的時候,是相當糾結的,從未有任何文章能讓我如此夜夜難寐,也從未有任何文章讓我真正感受到時間是如此緊迫——當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它便像一個幽靈一樣在我身後追趕,可我終究是辜負了它的鞭策。
大二時我寫下這部小說的第一句話,而當最後一句話落筆的時候,我才發現,西年前我就己經大學畢業了。
大學畢業之後的兩年,我是很少寫文章的,並不是冇有時間,而是陷入了自我的陷阱。
當我開始尋找“我為什麼而寫作,要寫什麼樣的作品”這個問題的答案的時候,就己經陷入了自我沉浸的陷阱裡麵。
這讓我在一段時間裡失去了寫作的樂趣,同樣也失去了對於世界萬物的通感。
在那段痛苦的時間中,我逼迫自己去“深刻”,去感受一種存在於社會中隱性的“矛盾”。
如今的我在回顧那段時光的時候,讓我感受到了內心中蟄伏著的洪水猛獸,它必須以文字的形式洶湧而出。
可當我重拾起這部小說的“殘軀”時,還是猶豫了。
“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寫”這個問題始終揮散不去。
我明白不該去想,但又不得不審視自己,既容不得自己變成一個毫無思考,隻顧把心底念頭一泄而出的人,也絲毫找不到深刻思想碰撞的現實支撐。
誠然,對於現代的生活來說,以上這些經曆都顯得太過普遍了,但這又確是大多數人平平常常的現實,無可厚非。
該慶幸的是,我大概是初窺門徑了。
當有老人說——你們這一代人是幸福的。
這一類話的時候,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即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痛癢。
“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己不再是我這一輩人的痛癢之處了——當然也還有人在為此掙紮。
在我們能夠親身感悟到的微不足道的範圍裡,很少再有饑荒、很少再有關乎階級的對立、很少再有能夠瞬間爆發的戰爭,所以在那些經曆過饑荒、階級對立、戰爭等事情的人看來,我們是幸福的。
然而,真的如此麼?
我想不然吧。
和我同齡的人,己大多奔赴在鋼筋水泥的叢林裡了,而在得知我身邊的朋友為此奔波的目的是,在這車水馬龍的都市中沉溺的生活下去時,我似乎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年輕人站在樓頂或者湖邊了。
無不來自於自身的麻木與迷茫,這種痛點既無體官上的感知,亦無不自知而改變的方式,它不藉助經濟、社會等外部因素來折磨人的**,卻在讓人們變得脆弱。
所以我選擇了遵循自己的內心,不再刻意追求深刻而宏偉的命題——而關注於人群的共性與共性中的人性。
把自己的所感與反思呈於紙上,義無反顧,不顧其他,於是夏陽是我,溫晴是我,盧森亦是我,既在我不知是否正確的道路上徘徊,亦在迷茫中看向希望,還在心底隱藏著猛烈的衝動至此,才終於從那虛幻的追求中解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