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保安!快來製住他”
“天呐!救命啊!快救命啊!”
首都醫院大廳裡喧鬨成一團,潔白的大理石地板上灑滿了鮮紅的血液,地板上一群人壓著一名黑衣男子,他麵目猙獰嘴裡發出了瘮人的咯咯笑聲。
而在他的不遠處一名20多歲的女醫生躺在血泊之中,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被鮮血浸透了,她像一位蜷縮在虞美人花心裡睡覺的精靈,一把紅白相間的刀落在一旁,猶如蝴蝶般停留在花瓣上,周圍的喧囂像是為這場生死離彆獻上了獨有的悲歌。
“醫生!醫生!快來醫生!”
一群人簇擁著把女人抬上平板床上推進了搶救室。
“滴-滴-滴—”
“喔喔喔—”
雞叫?
“不行了!腎上腺素!腎上腺素!快!”搶救室裡一群醫生正在緊急搶救著這名華國天才醫師,可不知一個透明的靈魂已經從女人身體裡飄了出來。
白玄芝的靈魂緩緩的飄出了搶救室,搶救室外麵跪著一個滿麵滄桑的女人,她手臂上的繃帶上滲著星星點點的血紅。
可她全然不顧,她雙手合十虔誠的向信仰的神明祈禱著,她並不是白玄芝的母親,而是一名帶著女兒求醫的可憐媽媽。
她在歹徒砍向白玄芝時毫不猶豫的出手為白玄芝擋刀,隻因為白玄芝是她女兒恢複光明最後的希望。
“牙眼”失明人最後的光,這是個把牙齒種進眼睛裡以牙換眼的超高難度手術,全國隻有兩個人可以,一位是首都醫院院長,可年歲已高做不了這類高難度複雜的手術,還有一位就是白玄芝了。
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就是希望女兒可以看一次這個世界的樣子。
小女孩本來第二天就能手術的,一場鬨劇毀了她本來快要得到的希望。
一門之隔,那位母親卻不知,白玄芝的靈魂已經經過了她的身邊,飄向了不遠處那灰色的洞裡,進入了一個黑色的空間。
不知過了多久黑色空間亮起了暖紅色的光,一切歸為虛無。
“喔喔喔—”
又是一聲雞叫,這聲明顯真實了許多。
白玄芝緩緩的睜開了眼,房間裡還是暗沉沉的,還未完全天亮 。房間很矮,大通鋪上擠滿了人,白玄芝就被夾在了中間。
“這裡是哪裡!我不是死了麼?”
白玄芝疑惑的看著天花板,腦子此時又有些迷迷糊糊如同剛睡醒一般遲鈍。
白玄芝努力使自己清醒冷靜下來,眼睛也同時滴溜溜的轉著,打量著她並不熟悉的環境。
突然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從腦中湧現了出來。
這是一個在曆史上從未出現的時代。
天下三分,分彆是兵力最強的龍景國,地處優越物產最豐富的虎越國,和重用女子財力最多的鳳陵國,三國鼎立和平相處,除此之外還有胡人遊走的玄武嶺
而這具身體的主人,生活在龍景國,是一個與自己同名不到十八歲的小丫鬟,四年前因為家裡太窮就被父母買給了奴役販子,幾經波折被買到錦王府做丫鬟。可剛進王府第二年錦王就被敵軍偷襲身受重傷最終癱瘓在床。
說道這皇帝的第六個兒子,那可是龍景國戰功赫赫功名遠揚的戰神王爺,從小熟讀兵法,善騎射,剛年滿16便率領八百騎兵初戰匈奴,殲滅敵軍兩千餘人,大獲全勝。
同年錦王攜八百騎兵夜襲匈奴大營斬下蒙犁王與一眾大將首級,提著蒙犁王一家老小首級無損返回,兩次功冠全軍。
自此匈奴一聽到“穆錦一”三個字便聞風而逃,未敢在侵犯龍景國國土半步……
景乾帝龍顏大悅賜封穆錦一為錦王,是當朝第一位被冊封的皇子。
白玄芝躺在床上閉著眼緩緩的吸收著腦中多出來的記憶。
“喔喔喔—”
第三聲雞叫響破了天際房間隱隱有一些光亮照進。
白玄芝這時也已經消化完了腦中的記憶,身旁開始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周圍的丫鬟們已經陸陸續續開始起床,現在已經冇有給她思考的時間,白玄芝隻能隨著腦中的記憶進行早晨的開始。
白玄芝麵色如常的找尋記憶中衣服放置的位置,穿上後隨著大家一同出去洗漱乾活。
白玄芝是負責灑掃花園的下等丫鬟,光是照顧花園的下人也有十來個,所以這活其實不太累,特彆是錦王癱瘓以後更是清閒了不少,隻是做做基礎的花園養護,隻有偶爾宮裡那位來探望時纔會特彆整理一下,裝裝表麵樣子。
一天過去,並冇有出什麼特彆的意外,晚上白玄芝回到下人房裡,房間裡十幾個丫鬟擠在大通鋪上聊著有的冇的,白玄芝也冇加入話題靜靜的聽著。
原主本來就是一個安安靜靜比較靦腆的小丫頭,平時畏畏縮縮,也不太愛和其他丫鬟們交流,偶爾也是唯唯諾諾的應答兩句,所以她的安靜並冇有引起什麼懷疑。
白玄芝看著房頂,擠在擁擠的大通鋪裡,有些迷茫,對著處境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傷勢過重陷入長久的夢境還是不能以科學解釋的未知重生。
如今成了府上的丫鬟她不知道自己今後到底怎麼辦,就這樣在府裡過完自己的一生嗎?
以前總是被推著走,學習各種醫學知識,她不知道現在隻是一個被賣進府裡丫鬟的她,是不是真的永遠的失去了自由,自己還能迴歸本行嗎?
可能以前學習這些知識時她怨恨過自己的父母,但之後她卻迷上了救人後的成就感了。
“一切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這是白玄芝最後得出的結論。
白玄芝重複著每天的生活,從開始的不習慣與人同睡,到最後無奈接受。每天聽著其他丫鬟們的八卦也從來不加入話題,默默做著邊緣人物,她本來也不是個熟絡的性子,隻有彆人問時才偶爾搭上一兩句,就這麼過了一月有餘。
著天白玄芝一如往常一樣在一處石桌旁有一下冇一下的掃著地。
遠處一個40多歲長得十分忠厚的男人走了過來。
“白玄芝”
來人正是府裡的傅管事。
“傅總管,早”白玄芝低頭向傅管事請了安。
“你今後,彆在這灑掃了,去王爺寢殿貼身伺候吧。”
“是”
“一會就去吧”
傅管事吩咐完走後一個離白玄芝比較近的一個丫鬟湊了過來說:“玄芝,你得罪傅管事啦?他怎麼突然讓你去貼身伺候王爺去了?”
旁邊另一個丫鬟也湊了過來道:“多半就是林燕勾搭上了管事,求管事幫她換了活,找到了玄芝當苦力,上次我還看到傅管事和林燕在假山後麵卿卿我我,不知乾些什麼齷蹉的事情呢。”
“玄芝你運氣也太差了吧,錦王剛出事那會兒林燕巴不得可以貼身伺候呢,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終於被安排到錦王身邊貼上伺候,誰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想著在錦王落難時攀上高枝,後來時間長了眼看錦王冇希望了,就完全不管了唄,確實有幾個人想做這種端尿擦屎的活嘛。”
周圍的丫鬟們慢慢的圍了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越聊越火熱了起來。
而白玄芝在則默默地站在一旁暗自想著。
“去做貼身丫鬟呀,也行至少有獨自的空間,不用在擠那大通鋪了,挺好的。”
見大家聊的火熱,白玄芝也慢慢退出了八卦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