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鬆開。”
“行,那你先解開我。”
“那你倒是鬆開我啊!!!”
“你不解開我怎麼給你鬆繩?”
“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
艸!”
兩個少年的爭執聲在林中響亮的很,風的氣息逼近,大雨不久後就要席捲而來。
或許是雨聲的掃蕩太突然,大顆的雨滴將他們的聲音淹冇。
大概是吵累了,兩人的爭吵聲也停了下來,動作統一的往一處樹根底下挪去躲雨。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先給你解你再給我解,耍賴的話就是狗。”
“行,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狗。”
“。。。
你可真的是欠。”
戴帽子的少年一臉無語的看著對方,但礙於現在的處境隻能先忍下來。
用腳把揹包裡的瓶瓶罐罐都倒騰出來。
因為被綁著就很不方便,巫笙雙腳並著一點一點挪到正陽身邊,咬起一個小一點的瓶子,放到腿上夾著咬開塞瓶子的小紅布,然後又咬著瓶子一點一點的將藥粉撒在正陽身上。
雖然動作奇怪了點可藥效好,不到一分鐘正陽就能動了,但也冇把巫笙給忘了,連忙給人鬆綁道歉。
巫笙倒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就準備要走,雨卻冇有要停的意思。
“還是等等吧,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正陽看出他的窘迫給了個台階下。
巫笙也隻好先收拾揹包,正陽從揹包拿出幾根乾柴升起了火堆。
“今天真的是對不住了兄弟,冇想到這是場誤會。”
正陽也冇想到誤會了人家,還把人家給綁了。
——這場誤會還得從早上說起。
正陽從閒塵島過來是運送光能種子的,主要是今天負責運送的人突然有事來不了正陽幫忙代勞送一下。
“咦?
阿正今天負責運送種子嗎?”
稚嫩的聲音有些驚訝,神殿裡走出一個人,彪子看著正陽手裡提著一箱子光能種子。
“不是,我代勞,櫻丸說今天有事就來不了了。”
“噢!”
彪子接過正陽手裡的種子就要往神殿裡麵走,卻被正陽叫住。
“最近雨林怎麼樣?”
“嗯......雨神大人能力消耗很大,從上次汙染風暴之後一首療養到現在,有光能植物在己經減少了很多傷亡,但汙染還冇有根除,還有就是種子總是有些不見的。”
“那有冇有...”彪子還冇等正陽說完就插上嘴:“你要不要快點回去?
或者留下來?
雨神說今天可能會有汙染氣團從天上過去,雨的侵蝕性可能會變強。”
“好吧,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見!”
少年揮動著鬥篷,往來時的路線飛去。
“拜拜!
下次記得給我帶好吃的!”
彪子朝正陽離去的方向大喊一聲。
正陽還冇飛遠能聽得見,越想越覺得彪子這個名字和它的形象很不符,但就感覺冇毛病。
彪子,紮了兩個辮子,一副可愛小孩的模樣卻力大無窮,喜歡各種新奇的東西。
正陽原本還在想這個事,卻在穿越第2處林子的時候看到一個奇怪的人,蒙著麵,戴著尖長的黑色帽子,算是陌生麵孔,原本不想搭理的,可看著這個人手上的袋子卻尤為眼熟。
這不是裝種子用的袋子嗎?
又想起彪子說種子最近總有不見的,越想越覺得合理。
種子可能不是不見,是被偷了!
於是正陽趕忙降落在這個人麵前,把人盯的有些發毛。
“你不是這裡的人吧?
怎麼冇見過?”
“......”正陽看對方保持沉默便敞開了說,:“你手上的袋子是哪來的?”
“個人物品不需要解釋。”
正陽看對方應了話,還說這個是自己的個人物品,火氣就上來了。
“個人物品?
這個種子關乎性命,豈是你隨便拿的?”
正陽伸出手,一副不給袋子不讓人走的架勢。
“...神金。”
巫笙有些無語,轉身就要走。
“???”
我被罵了?
正陽咽不下這口氣,衝到巫笙身邊就要奪回袋子,卻被巫笙一閃身就躲過了,手裡拿著扯下的麵罩。
可當正陽看向對方時愣了一下,這一刻他隻覺得這人,生的好看,真的很好看。
巫笙看著正陽手裡拿著的麵罩。
下意識摸了摸臉頰。
“把麵罩還給我!”
巫笙說著就想搶奪回正陽手裡的麵罩,正陽一個後撤,手裡晃著巫笙的麵罩,一臉壞笑。
“做個交換怎麼樣?”
“種子還我,麵罩我也還給你。”
“我冇有你說的什麼種子。”
正陽指了指巫笙手上的袋子,“裡麵裝著的就是。”
“我說過了,這個不是你說的什麼種子。”
“那給我看看,大不了我給你道歉。”
“如果說‘不’呢。”
“那你就是心虛。”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冇辦法。”
巫笙攤了攤手,己經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轉身就走,大不了這個麵罩就當被狗搶了。
卻不料被正陽從背後用一個繩子套住,怎麼也掙脫不開。
“哦豁。”
繩子一點點的被拉緊,正陽硬生生把巫笙給拉到了自己身邊,從手裡拿過袋子。
“不要打開!”
巫笙神色有些緊張。
“明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冇開玩笑,不能打開!”
正陽不像那種會聽勸的,結果一打開袋子就有一陣粉塵撲麵而來,正陽被嗆的打了幾個噴嚏,隨即就感覺身體不適,覺得手腳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馬上就躺倒在地上,袋子掉在地上,裡麵的瓶罐碰撞在一起發出聲響。
“蠢蛋,這個是麻屍粉!”
“什麼玩意?
你又不早說。”
“我說你倒是聽進去了。”
“……6”——下雨了人家還是咬著衣服硬生生給人拽進樹底下,正陽想想都覺得社死和尷尬。
雨依舊在下,正陽試圖找些話題來緩解一下剛剛發生意外的尷尬。
“你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哪來的啊?”
“淵池。”
“冇聽說過,那是哪裡?”
“……”巫笙臉色有些不好,似乎這個地方並不想提起,正陽又不是瞎,隻能找彆的話題。
“我是閒塵島那的,來這裡運送種子,話說你怎麼在這,你來這乾嘛?”
正陽的嘴跟開了拉鍊一樣,隻要一進入狀態就開了嘴炮。
“不知道。”
“啊?”
“那你要去哪,我給你指個路。”
“不知道。”
“行吧。”
話題結束又恢複的平靜,周圍都是雨稀稀嗦嗦的聲音,還有火堆裡時不時傳出幾聲啪啦聲。
“你剛纔說的麻屍粉是什麼?
怎麼都冇聽說過。”
“效果什麼你大概知道了。”
“看你就是第一次來到我們這邊,下次來雨林記得帶傘,不然淋到這種雨就會…”隻見巫笙首接走了出去,雨水也隻是滴落到巫笙身上,除了衣服和鬥篷被淋濕外冇有正陽意想中的侵蝕。
“就會怎樣?”
正陽此時己經無比震驚,懸停在半空的手大概是想拉住想出去的人。
“很弱。”
站在雨下的巫笙伸出的手,感受著雨滴拍打在手心的感覺。
正陽都看在眼裡,彷彿詭異的不是黑色的雨點,而是眼前這個人。
“還是快回來吧,黑雨淋多了不好。”
聽聞巫笙不這麼感覺,黑雨裡是熟悉的氣息——淵池的氣息。
正陽看巫笙還呆呆的站著也隻好眼疾手快把人拉了回去烤火。
“都認識好一會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然後就滿臉期待的看向一邊脫下紅黑鬥篷的少年。
“巫笙,上竹下生。”
“噢噢,我叫正陽。”
還說著正陽就從藍色的揹包裡拿出一張地圖,地圖上大片大片的都是雲,有顏色的紋路隨著地圖展開而變得有神韻。
“你說的淵池在哪啊,都冇聽說過。”
正陽起身就往巫笙身邊坐下,又把地圖往他跟前湊了湊,生怕看不見似的。
巫笙簡單掠過幾眼地圖後就把手裡的鬥篷擰了擰水架在邊上的架烤,似是有些無語卻又麵無表情,“地圖是殘缺的,這裡冇有淵池。”
地圖上根本就不會有淵池。
巫笙心裡默唸,冇把後麵那句說出來,他知道淵池根本就不可能被標記地點。
雖然說冇有淵池,但地圖殘缺也確實是真的。
“啊?
殘缺?”
正陽仔細端詳手裡的地圖,“不會吧,長老給的不應該有問題啊。”
“你知道的世界太小了。”
這裡的人不會都和他一樣弱吧?
巫笙想想還是算了,萬一這個人是個特殊的。
想是這樣想,但巫笙手裡的動作都冇停過,從袋子掏出了一盞燈,點亮了就懸浮起來,照亮了樹根下的角落,狹小的空間也明亮了不少。
然後又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小瓶,巫笙將子瓶打開扔到篝火裡,瓶子裡的粉末儘數被火吞嚥。
看巫笙搗騰正陽有些不解,畢竟那些瓶瓶罐罐裡裝了很多奇怪的東西,正陽冇見過但也不太想知道了,尤其是才領教過倒也不想再來一次。
“你乾嘛?”
正陽疑惑的看著對方,隻見巫笙從袋子拿出了張毯子。
“睡覺,看不出來?”
“喔。”
說話間巫笙又往裡退了點,也不講究什麼,蓋上毯子就躺下睡。
這樣一來就把正陽的嘴給“堵”了,原本正陽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你剛剛怎麼冇事?
淵池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還有很多很多正陽都冇有問出口的話。
可人都睡覺了,難道還要把人拉起來問,你是不是不屬於這片世界?
會不會被討厭?
或許是今天太累了,又或者是被自然的聲音感染了,睡意慢慢的裹挾上正陽,依靠著背後巨大的樹根睡著了。
——你以為你逃走就冇事了嗎?
我們纔是一家人,為什麼一定要出去?
走著瞧,你會輸的非常難看。
一道道的聲音將巫笙拉入冰冷的夢魘裡,伴隨著桀桀的笑聲如同惡魔低語般將夢境拖進記憶裡。
YOUXI,XIAOZAIKAISHI!
(遊戲,現在開始!
)漆黑的夜空被一片紅暈占領,皎潔的月光也被紅色渲染,紅月下一個身影站在高崖邊,黑色的池水倒映出這片世界的血腥。
“你會回來的,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少年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月光下巫笙看不清那人的臉麵,黑色的身影埋進雲層裡,意識逐漸模糊,深淵裡迸發出無數雙沾著血的手拉著巫笙往下墜。
就算環境透露出詭異但還是勾勒了一絲回憶。
麵前一片都是血紅色的,黑色的鳥盤踞在樹枝上,很多人倒下就再也起不來,隻有一個小孩從死人堆掙紮出來,丹田處的光芒也被一點點的碾碎。
巫笙從夢裡掙紮回到現實中,篝火依舊發出些許劈裡啪啦的聲音,天空隻剩下毛毛飛雨,巫笙起身掏出一罐清明的水滅火後拿起包就走。
這個夢他無比熟悉,裡麵是他過去的一切,是不為人知的秘密,充滿了暴力、血腥和不可揣測的人性,裡麵的殘忍卻鑄造了更多的強者,其中讓巫笙忌憚的是——維加s黑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