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冇亮,雲亦沉浸在夢境和某種反應的雙重加持裡。
異國沙漠公路邊,汽車旅館的房間裡,燈光昏暗曖昧。
他半跪在地上,身上穿一件帶有Alpha資訊素的白色正裝襯衣,襯衣領口被剝至背部,和他的雙手一起,用一根金色領針固定住。
而他的眼睛,也被同樣味道的領帶矇住……醇厚而又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彷彿絲綢般順滑,散發出一個Alpha獨特的雄性魅力:“雲亦,告訴我,你是誰……”男人指腹微涼,滑過他眼角那顆紅色淚痣的時候,加大了指尖按壓的力度……雲亦雙唇微動,顫抖著身體開了口。
但他發不出聲音………………刺耳的死亡鬧鐘叮鈴鈴響起來。
雲亦猛然驚醒,長呼一口氣坐起來:“臥槽……”他掀開薄被看看,然後咬著牙翻身起床,把被子床單一股腦塞進洗衣機。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全程麵無表情,但內心深處,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五年了,雲亦不止一次夢到過這個Alpha。
每一次,他都會在各種各樣的場景中,被這個Alpha用各種方法“折磨”,整個身體在最後歸於通體的舒暢。
但他從來冇看見過他的臉。
因為他不是被蒙著眼睛,就是背對著這個Alpha。
不過……他能清晰感知到男人的資訊素味道。
那是像海風一樣清新的味道。
每次做這樣的夢,雲亦都覺得他正赤腳站在愛琴海的沙灘上,享受午後海浪的沖刷。
他在渴望男人的觸碰和力量。
那種強烈真實的感覺,有時會讓他在醒來後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以至於在夢裡冇有進行到最後的話,還會起床去浴室擼一發。
盯著洗衣機轉了半天,雲亦歎口氣,起身去洗漱。
雲逸是北城大學美院文物修複專業的一名研究生,再過兩個月就要畢業了。
半年前,他就經常和教授一起,參加北城博物館一些文物的修複工作。
因為在繪畫上極具天分,這段日子修複完一幅山水卷軸後,博物館方麵又請他臨摹一份,以便日後展出用。
雲亦住的這個小區不算特彆高階的彆墅區,己經有些年頭了,院子都是用鐵柵欄隔開,每家每戶的樓間距也不大。
他在家隨便弄了點吃的,準備帶著畫去博物館,一出門就遇上了對門鄰居。
這鄰居是個混血男人,是在雲亦父母出車禍後不久搬過來的。
當時他搬過來時陣仗很大,幾乎是把原房主的房子改造成毛坯後又重新裝修的,光是那些傢俱,在雲亦看來,大概又能再買兩套這樣的房子了。
所以他十分納悶,有錢乾嘛買這樣的老舊彆墅?
新區多的是真正意義上的豪宅!
男人也是剛出門,一身高級手工定製正裝,從內至外都透著一種禁慾又勾魂的感覺。
他帶著一副無框眼鏡,冰藍色的眼睛像夜幕般悠遠深邃,看上去好像中世紀的歐洲貴族。
雙唇不薄不厚,天然上勾,笑起來的時候好像一隻狡黠的狐狸,混合著一半東方血統,儒雅斯文中又透著一絲狂野。
這種美感,即便在雲亦看來,也有著致命的誘惑。
既神秘又性感。
特彆是看到男人的領帶後,雲亦下意識彆開了眼睛。
他用五指把中長碎髮往後麵攏了攏,打了個招呼:“早上好,蕭。”
男人點點頭,朝他微微一笑,把包遞給司機,看向雲亦:“需要載你一程嗎?”
雲亦連忙搖頭:“不了,我騎自行車去,比坐你車還快呢!”
男人也不強求,轉身跨坐在汽車後排。
看著汽車發動,雲亦長舒一口氣。
不知為何,每次他看到這個這個名叫蕭即墨的男人,都會莫名感到緊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S級Alpha氣場太過強大。
但他也不是普通omega啊!
作為一個分化滯後的omega,雲逸成了一個可以釋放攻擊型資訊素的omega。
而且,他不會受alpha資訊素的影響進入發熱期,反而有可能逼得普通alpha強行進入一生僅有幾次的易感期。
這種AO之間的反向壓製,在醫學上是非常罕見的。
彆說一個Alpha,就算對方是S級Alpha,他也不會立刻被乾趴下,但為什麼麵對蕭即墨,他會有點不自在?
難道真是因為那條領帶?
那也太冇出息了!
所以當蕭即墨的汽車在小區道路上拐彎消失時,雲逸冷哼一聲,決定下次這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再邀請他時,不管是吃飯還是彆的什麼,他都不拒絕。
***行駛在城市骨骼上的黑色商務轎車,是多少人難以企及的夢想。
蕭即墨坐在後排,從包裡掏出一個速寫本,上麵有他今天早上剛剛畫好的畫。
一個男孩白色襯衣大敞,跪在地板上,矇眼睛的灰色條紋領帶上,有一點點洇濕的水漬……黑色炭筆勾勒出的輪廓鮮明生動,彷彿十分鐘前站在院子鐵柵欄另一側的雲亦。
微卷的披肩中長碎髮,眼角的紅色淚痣,被欺負時的楚楚可憐中,又帶著一絲狂浪不羈。
蕭即墨指尖輕點速寫本上的線條,完成雲亦夢裡還冇來得及體驗的觸碰……助理劉看一眼後視鏡,試探地問:“先生,我收到訊息,有關部門過幾天就會過來查封雲亦現在住的這套房子,需要打招呼,讓他們延後執行嗎?”
蕭即墨收起速寫本,慢條斯理地摩挲著左手拇指上的藍寶石戒指,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