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萬皇酒樓。
門口停下了一輛商務車,車上下來了一個女人。
黑色包臀連衣裙,絲綢製成。微卷的長髮如瀑披露在肩頭,七公分的高跟鞋襯出她白皙的腳踝,越發纖細。
如烈焰的紅唇,帶了個墨鏡,遮住了那勾人的眼眸。她大步向酒樓內走去,迷人,自信。
憑這身打扮,瞬間吸引了酒樓中無數的目光。
似有人認出她,發出疑問:“這不是最近很火的那個女歌手黎桉嗎?”
“是她,是她,我超喜歡的”
“啊,真的是真人嗎?”
接二連三的話蹦出。
女人無視,向最深處包廂走去。
黎桉。
一個小有名氣的女歌手。
包廂內男男女女,從一線大明星到18線小明星都是長相較好的。
若不是黎桉剛站穩腳跟,她是不屑來參加這場酒宴的。
黎桉徑直走向那個留給她的座位坐下,端起桌上的酒,笑得嫵媚:“抱歉,來晚了,自罰一杯。”說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
王民海扶著他的啤酒肚笑道:“哈哈哈,夠直爽,我喜歡。”
“王總說笑了。”黎桉淡定拉開椅子坐下,白皙的皮膚在暖黃的燈下隱隱泛光。
她主動無視了在場男人的垂涎,女人眼中的嫉妒。
她今天隻有兩個目的:應付,找藉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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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酒宴上,觥籌交錯。
不少男人懷裡基本都抱著一個軟香,但他們的眼神卻始終往黎桉身上瞟。
被旁邊的王民海和李三洋找各種藉口被灌酒,縱使酒量再好的黎桉也被灌得有些微醺。
黎桉臉頰兩側泛著緋紅,小心的趴在桌上,看著有幾分嬌憨,她甚至覺得桌子都在晃動。
餐桌上的男人就差把眼睛貼在她身上了,看她醉了。也不躲了,明目張膽的盯著黎桉。
像是在看獵物。
腿上的觸感越發清晰,她再傻也清楚,旁邊的王民海在用腿蹭她……
黎桉突然意識到她被騙了……
呂斌明明說隻要參加完這場酒宴就好了。
黎桉腦中的弦突然斷了,她猛的站起,動靜大,所有人都往這看來。
黎桉晃了晃腦袋,保持清醒,站起來時都有些許搖晃,扯過旁邊的包,開口:“王總,我有點想吐,先走了。”
王民海看著女人踉蹌的向門外走去,眼中的笑意淡然無存。
“敬酒不吃吃罰酒,李才,將她的黑料挖出來,讓她體驗下墜的感覺。剩下的該怎麼處理清楚嗎?”
李才站在一旁為王民海桌上空著的杯子續酒:“明白。”
王明海心中冷笑。
想進娛樂圈?首先就得趟這趟渾水……
“王總,到時候玩膩了,給我也玩玩唄。”
“王總,那妞帶勁,我也想嚐嚐鮮。”
王民海笑笑,一雙大黃牙露出,冇理這些開腔的男人,摸著他的啤酒肚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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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桉跌撞的向衛生間走去,她隻覺得自己在一片天旋地轉中,勉強扶著牆壁走。
突然撞到一個梆硬的東西,撞得她鼻梁骨都要斷了。
她不耐的抬起頭,熟悉又陌生的臉,撞入眼眸,一個可以迷惑眾生的臉,薄唇,漸濃的眼似可以洞穿一切。
他這會兒斜歪著身子靠在牆上,修長手指間還夾著一根未點燃的煙。
“沈燼?”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
女人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唇瓣如玫瑰般嬌嫩,細白緊緻的小腿站與地麵上都有些許稍晃。
沈燼扶著她的手臂,反問道:“喝酒了?”
男人身上冷冽的氣息飄來,讓黎桉清醒了不少:“你什麼時候從……唔……”
話冇說完,黎桉就捂著肚子跑進了廁所。
扶著馬桶狂吐,吐了個天昏地暗。
等她從隔間出來後,在洗手檯洗了下臉,冷冰冰的水打在臉上,瞬間又讓她回神了。鏡中的女人頭髮微亂,卻不失一絲美感,嬌媚。
待她出來時,男人已等待多時。
他靠著牆壁,手上是一個打火機,在他手中似表演雜技一般,開出一朵朵紅花似的火焰。側臉隱匿在陰影中,額前的碎髮投下淡淡陰影。
黎桉選擇將他無視,徑直走過他麵前。
沈燼眉頭緊鎖。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隻滾燙的手掌攥住。
“放手。”黎桉眼中的不耐已經忍至極限。
男人低沉陰冷的嗓音悠悠響起:“為什麼生氣?”
酒樓內,依然熱鬨非凡。
卻無人注意這角落中的暗潮洶湧。
“沈燼,我真的很.討.厭.你”
女人話落下的瞬間,手鬆開了,她揚長走了,頭也不回。
她說這話時,眼裡的堅毅,不容置疑。
嗬。
看來是真的討厭他,甚至討厭死了。
心中像是被紮入無數銀針,又是被萬蟻噬心。
沈燼再次轉動手中的打火機,將剛叼上嘴中的煙點燃。
輕笑自嘲一聲,離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