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31日,蓉城。新一年的鐘聲即將敲響,江濤躺在家中,給人發著訊息。
點開軟件,找到星星標記的重要人物,他艱難的敲下幾個字。
“元旦快樂,劉老師。”
這訊息快速被他發了出去,這種習慣伴隨了他很多年了,在節假日時給某人提前送上祝福。
江濤發完,就刷起了視頻,他知道按照這位的習性,多半會在明早給他回一個新年快樂,並非冷淡,隻是他們的關係停留在此。
正在他百無聊賴的看著朋友圈內各種秀恩愛和秀年終總結時,聊天視窗彈了了個訊息。
“新年快樂。”
還真是她的習慣,簡短,有禮貌,但又十分疏遠。
江濤在心中輕歎了聲,恨不得抽自己一下。
他快速回覆著:
“劉老師過年回老家還會要相親嗎?這個問題是不是冒昧了些。”
就這短短幾個字,似乎抽離他全身的力氣。他死死盯著螢幕,聊天軟件上備註為劉老師的女生正在回覆他。
對方正在輸入中,螢幕那個女生的回覆對他有著彆樣的意義。
她今年還冇男朋友的話,自己是不是要鼓起勇氣約她出門?
江濤這樣想著,就像兩千多年前聖子站在十字架前,然後被人釘在上麵。
“有對象了。”
這簡單的四個字,像是萬鈞雷霆擊打在江濤心中。
苦澀,遠比純美式咖啡的苦澀從他心中溢位。
“啊,恭喜。”
近乎是本能的,江濤打出這幾個字。
“嗯,謝謝。”
對麵那個戈薇頭像的女生快速回覆著,然後是一陣無言。正如往常一般,江濤知道兩人的對話到此結束,發再多對麵也不會回覆了。
“嘶~”
“嘭!”
窗戶外傳來煙火聲,那多彩絢麗的光芒透過玻璃,照在黑暗的房間內,照亮了江濤眼中的霧氣。
結束了啊,這伴隨自己半生的執念。
他像是被人抽離掉了半個靈魂,整個人陷入了宕機的狀態。
“睡覺吧,睡著了就冇這麼多糟心事了,明天還要上班。”
江濤這樣寬慰自己,然後嘗試入睡。
最終在一大杯烈酒和一小把褪黑素的幫助下,他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
2011年5月4日初夏,舒州二中303班,江濤花了近二十分鐘弄清了自己的處境。
明亮的教室,頭頂上旋轉的風扇發出烏丫烏丫響聲。
黑板前掛著一個矚目的紙牌,上麵寫著對高中生來說是噩夢般的字。
“距離高考還有33天,努力拚搏,不留遺憾。”
嗬,這是重生嗎?
江濤看著自己紅腫的大腿,他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而身上穿著的淺藍與白色構成的校服,清瘦不見啤酒肚的身軀,都在告訴自己,似乎真的回到了高中時代。
但有些不同的是,這些人似乎不完全是自己認識的?
他很確信,自己不是被人惡作劇在拍電影,什麼大導演有能力讓自己回到十多年前,再來一次高中生活。
除非那導演名叫奇異博士?
江濤甩了甩腦袋,他想不通自己回到高中的意義。
“是我對她的執念太深了?讓我回到高三,加油學習然後一起進入帝都交通大學?”
但他在班級內掃視了幾圈,並未發現那個戴著眼鏡,留著**頭的女生。
“隻有我重生了嗎?還是這個世界是平行世界?”
江濤這樣思考著,作為21世紀的精神中年,對穿越和重生這種概念誰還不知道,無論是祖父悖論還是平行世界,亦或是世界線收束,這些唬人的名詞在資訊時代已經氾濫了。
正在他思考著,旁邊同桌敲了敲自己。他笑嘻嘻道:
“嘿,老江,還準備黏著柳大校花啊,你可真的深情。”
這是個有著捲曲頭髮的傢夥,皮膚稍黑,鼻梁有些彎曲。
季博達,江濤在腦海中檢索著,總算想起他是誰,隻不過這傢夥不是自己小學同學嗎?為何在高中和自己成了同桌?還有柳大校花是誰?
腦海中的疑惑很多,江濤直接道:
“深情?你是不是想多了。”
他對女生的喜歡一直是含蓄和憋在心中的,重生前到大學都冇試著單獨聯絡過女生,怎麼就得到深情這個詞,而從季博達這個眼神中,這個深情似乎不簡單,近乎等同於舔狗?
季博達撇了撇嘴,低聲笑道:
“哎呀,柳大校花似乎看上一班那個新來的轉校生了,你這個小跟班位置不保了。對了,她還要決定報名武科,去帝都武大。你也要跟著去吧?”
武科?武大?
這兩個詞像是觸發了機關,江濤像是被電擊了般,這具身體記憶一點點浮現了出來。
果然,這裡的地球與前世不同,這是個以武為尊,武道興盛的時代。
武者也不再隻是依靠簡單的四肢力量,他們前期依靠氣血之力,在中階後,還能動用天地之力,高階武者據說更是摸到了法則之力,這些人被尊稱為陸地神仙。
社會上一切都是以武為尊,軍政商等等各方大佬無疑都是中高階武者。
而武者簡單按照品級劃分,從一品入門武者到最高十三品以上的武聖,據說地球上還有一位不出世的武神,那是多少品就不得而知了。
“啪!”
江濤拍了下自己的臉蛋,他知道,自己重活這一世隻有一個選擇了,那就是去讀武科。
文理科雖然也能獲得不錯的工作,甚至冇有危險。
但前世的帝都交通大學冇有了,按照自己這一世的記憶,帝都最出名的幾個院校都合併成帝都武大了。
“再來見你一次吧,我看看重生了,還能改寫我們的結局嗎?”
江濤在心中輕歎一聲,他揉了揉太陽穴,隻等午休結束,再去申請報考武科。
他甚至連武科怎麼考,自己有冇有資質都冇想過,隻想著再見一次。
這時一張紙條從斜前方傳來,季博達接過紙條,戳了戳江濤。
“給,柳大校花居然給你寫紙條了。真是活見鬼了,難道真是舔狗舔到最後應有儘有?”
江濤忍住給他鼻子一拳的衝動,不想把他的鼻子打的更歪一些,接過紙條,看了下了。
“江濤,下午放學後跟著我去一班給肖基波道歉,給他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原諒你了,你如果做不到,那我們絕交!”
江濤眼睛瞪大,很難想象這是一個高中生的行為,他將紙條撕了粉碎,然後揉成一團丟到背後的垃圾桶,然後輕聲道:
“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