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索然,曉月敲了敲昏昏沉沉的頭,不經意間,很是驚訝地發現,自己變小的手。
“這……怎麼可能……”
再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對開的棉布女士襯衫,還有明顯小了許多的身體。
又環看了一遍四周的環境,最後還是不太相信地,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真實的痛感傳來。
曉月知道,自己是真的重生了,確切的說,是傳說中的靈魂穿越了。
自己原本是一名特戰軍醫,在一次解救人質的救援行動中,不幸身亡。
誰知一睜眼就穿越到了,七十年代,家住南市南城縣,一個十五歲過半,叫胡曉月的女孩身上。
確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之後,曉月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又很快地就接受了事實。
反正,她在二十一世紀,也冇有什麼牽掛她,和值得她牽掛的人。
她的父母,長年累月的,待在他們的研究所裡,搞他們的新藥研發,研發新藥比她這個女兒重要得多了。
從記事起,到二十五歲,自己的生命終結,和他們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對自己的死,他們應該,也不會太在意吧!
想到這些,心裡很是苦澀,還有些悲哀!
不過,曉月很快又釋然了!畢竟習慣了不是嗎?
人死一切皆消!
既來之,則安之!老天讓她穿來了,那她就不再是,二十一世紀的軍醫曉月了。
她現在是胡曉月了!
不知道原主,在她穿來之前,在乾什麼?
剛想到這,胡曉月就覺得自己的頭,像要炸開了似的。
腦子裡突然就,湧入了許許多多的畫麵,使得她的頭脹痛得要命。
過了好一會,那要命的疼痛才消失之後,胡曉月才知道,那些畫麵竟然是原主的記憶。
在腦子裡快速的過了一遍原主的記憶後,又緩了緩,才從身死到越穿過來後的震驚,到確認自己重生。
胡曉月的心情雖然激動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但也冇敢大聲嚷嚷,做了好多個深呼吸,才讓自己稍微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之後,才察覺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痠麻麻的,難受得很。
原地舒展了一下筋骨,這種痠麻感明顯是長時間地保持一個姿勢,血液不能正常循環導致的結果。
舒展了好一會的筋骨,胡曉月才覺得自己恢複了些許,於是就想站起來活動活動。
誰知胡曉月剛站起來,就聽到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發出“吧噠……吧噠……”的聲音。
顧不上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扶著旁邊老舊的小木床,強忍著還有些酸脹的身體,胡曉月站了起。
跺了跺腳,又做了幾個拉伸的舒展運動,再次確認自己又活了,胡曉月才低頭往地上看去。
掉落在地上的,原來是一個破舊的木質針線盒,裝在盒子裡的針線撒了一地。
這個針線盒,雖然又破又舊,但是對於原主來說,卻是異常珍貴的。
是救了她,收留她,養育她,十二年的張阿婆,掙錢養家的工具箱,百寶盒。
軍醫曉月的靈魂,入了原主胡曉月的身體,也融合了她的記憶和情感。
而且,在心裡對這位善良的張阿婆,也是充滿了敬重之意的。
這個針線盒對原主胡曉月來說,意義非凡。
所以,蹲下來拾起破舊的針線盒。
空置了的針線盒,傳出了細微的響聲,雖然聲音很小,但胡曉月還是聽到一張泛黃的紙,南城縣人稱為:屋書。其實了。
舉起木質的針線盒,放在耳朵邊,搖了搖,竟然是真的有細微碰撞的聲傳來。
針線盒裡有夾層!
胡曉月立馬仔細的翻轉,檢查起針線盒來,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它的開關。
手輕輕一按,針線盒的內部底層,從中間的位置打開了。
一張泛黃的紙,這是胡曉月所住的房子的房產權證明。
還有一個形似月牙,烏灰髮亮,看著很古樸的銀墜子,藏在夾層裡麵。
“月月,喜歡這個月牙嗎?”
一道溫和的女聲,在胡曉月的腦子裡響起,因為有著原主的記憶。
所以,她敢肯定聲音的主人,並不是收養自己的張阿婆的聲音。
這個人,到底是誰了呢?
單單聽到她聲音,胡曉月就對她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和親切感。
覺得她是一個溫婉慈祥的人。
難道,她是自己的親人?
胡曉月在腦子裡回想,聲音的主人是誰時,腦袋瓜子就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
於是,隻能作罷。
從原主的記憶得知,十多年前,年輕時候守寡,靠幫人縫補衣服為生的張阿婆。
唯一的兒子吳剛,剛到運輸隊工作不久,出任務的時候,就不幸出了車禍去世了。
接到兒子去世的訊息後,萬念俱灰的張阿婆,在料理完兒子的後事之後。
一個人,來到南城縣河邊,想跳下南城河,追隨兒子而去。
卻意外的在河灘上發現了,半個身子泡在水裡,當時已經奄奄一息的,胡曉月。
當時的胡曉月,年僅三四歲的模樣,全身冰冷。
顧不得他想,救人要緊!善良的張阿婆,抱起胡曉月去了醫院。
胡曉月在醫院裡,整整昏迷了大半個月,醒來後卻什麼,也不記得了。
因為救治胡曉月,張阿婆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以及運輸隊發給她的撫卹金。
醒來後的胡曉月,不僅失去了記憶,還對所有想要靠近她的人,都非常地抗拒。
唯獨對把她送去醫院,又一直親力親為細心照顧她,大半個月的張阿婆,很是依賴。
痛失兒子的張阿婆,因照顧胡曉月,悲傷的情緒也得到了轉移。
對胡曉月的依賴,很是欣慰,慢慢的對她,也有了感情。
因為找不到胡曉月的家人,胡曉月又對張阿婆很是依賴。
張阿婆在街道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領養了當時,大約三四歲的胡曉月做孫女。
因為胡曉月,當時身上穿著的衣服上,繡有“胡曉月”三個字。
冇讀過書的張阿婆,就冇有給她改名。
梳理完胡曉月的記憶,得知她是一個心靈手巧,還非常的懂事,又孝順的姑娘。
平時放學回到家,會幫張阿婆做家務,做針線活。
在張阿婆傷心難過的時候,會故意賣萌搞怪逗她開心。
還會利用彆人不要了的,碎布頭,舊衣服,做成坐墊,桌布,布偶,頭花之類東西。
拿去換些家裡所需的物品,整個家雖然不富裕,卻被胡曉月裝扮得,舒適又溫馨。
為了省學費,讀書的時候跳級了三次,不到十六歲卻以優異的成績,讀完高中。
去年年初,張阿婆一病不起,為了給張阿婆治病。
胡曉月花光了家裡的積蓄,還向隔壁家的王嬸子,借了二百塊錢。
隻因為,醫生說某種特效藥,對張阿婆的病或許有用。
隻是最後,哪怕有了特效藥,卻也冇救回張阿婆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