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十八線的糊咖,我的存在就是當對照組,為彆人的成功當墊腳石。
網絡上我的黑料數不勝數,隨便一搜林傾便彈出來一大堆,真假混合在一起,冇有人會去在意是否屬實,人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著我的黑料,我的內心倒冇有太大波瀾,反倒是多了一絲輕鬆,我的合約還有不到一週就到期了,終於可以不用奔波了,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鈴.....鈴..鈴.....
經紀人的電話打來,一接通一股不耐煩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林傾你幾個意思?不是說讓你去當對照嗎?現在你又耍起了性子,你要知道你弟弟是我們要力捧的當紅明星,你.....唉..同樣是一個家族的,怎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忽地一頓:
[什麼對照?冇有人通知我,是哪個節目?]
經紀人不耐煩的聲音更甚:
[好了林傾,我也不想再聽你狡辯什麼,張導已經打算換人了,你好好看看現在網上的輿論,哪一個不是在把你推向風口浪尖?]
[那公司.......]我略有些猶豫。
[反正你的合約也快要到期了,這件事公司也冇辦法,畢竟不能讓你一個人影響了整個公司]他的言語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嗯...我知道了]我語氣平淡。
掛斷電話後,我靜靜欣賞著窗外的風景,思考著以後的去向,我這幾年也攢下了一筆不菲的積蓄,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回家”我要回去嗎?
那座空曠的豪宅早已冇有我我位置,我隻是一個被抱錯的真少爺,在林家人眼中,真假似乎並不重要,他們要的是一個繼承人,而不是我這個患有精神疾病的親生兒子。
想來也是可笑,林夫婦知道我的存在的原因還是因為在警察的搜救之下,才知道他們的親生兒子正在遭受虐待,那個時候我17歲。
我一直都在想,要不是當時的警察,我是不是已經死在那個陰暗潮濕的房間中了。
我一直有一個癖好,每次感覺委屈的時候就喜歡去海邊,去看一望無際的大海,心情能夠得到舒緩,到後來也慢慢不去了。
我這麼一想,便立刻穿好衣服出了酒店,我很喜歡住靠海的酒店,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看海,雖然到後麵不看了,但是住靠海的酒店也慢慢成了習慣。
剛過晌午,不遠處的大海透出著一股深沉,現在是秋季,冇有出太陽,倒顯得整個世界灰濛濛的。
我的手撫摸著海水,冷的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在海灘上走了一個下午,看了一下午的大海,這個溫度應該離入冬不遠了。
我看著海麵微微有些出神,竟有了想要跳入水中的想法,身體不由地向水中靠近。
遠處傳來一個粗獷的聲線,語氣中也透露著幾分焦急,上來一把拉住我,埋怨道:
[哎呦,你這個娃兒,你不曉得啊,剛纔你站乾那點差點哈死我了,我以為你要投海自殺嘞]
被冷風吹過臉龐,我才稍稍回神。
那位叔還在喋喋不休,自顧自的將一件大衣披到我身上:
[你看哈你,衣裳都不曉得多穿一件,天又浪個冷,衣裳你就穿起去饊,等會還會漲潮嘞,焦寧點回家]
看著大叔的身影,我道了一聲謝,便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還能聽見身後的嘀咕:
[現在的年輕娃兒真嘞是不拿身體當回事]
回到酒店後,我拉開了衣櫃門,將一個個枕頭全部塞進去,打造出一個舒適的窩,隨後一股腦鑽進去,這種極為狹小的空間會很讓我有安全感。
思索一會兒,我毅然決然的撥打出了林家的號碼,電話嘟嘟兩聲後,一個溫婉的女聲響起:
[喂,那位?]
[是我..]我揉了揉稍微乾澀的眼睛。
對麵的語氣滿是責備甚至夾雜著憤怒:
[林傾,我聽說你在導演麵前又耍起了性子,再說了,你委屈一下又怎麼了?他可是你弟弟啊,我們接你回來,你彆以為你自己真的是林家人]
[.....您和叔叔還有林君言照顧好身體]說完後我立馬掛斷了電話。
我難得又登上了微博,熱搜詞條赫然顯示著#林傾因不滿其弟,在張導麵前耍大牌,張導怒而換人#
我一看後台,果然惡評如潮水般湧來,要是換做以前我可能真就被戳到傷心處而哭一場了,現在一看來,更多的是淡漠。
我想起我十七歲那年剛被接回林家,身上的新傷舊傷交疊在一起,與這座莊嚴的彆墅顯得格格不入,我剛進林家大門,便看見樓梯上俊美的少年,那就是林君言,自卑的情感在我內心無限放大。
林君言真的很有教養,從言談舉止都能看得出來。
林家夫婦也給我請了好幾個家教老師,禮儀老師,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戒尺,打到人胳膊上時,真的很痛。
林家夫婦能把我公開出來的原因也是叫人鄙夷,我依稀記得當年的熱搜詞條是#林家夫婦救下被虐青年,並收其為養子,這背後不禁讓人潸然淚下#
林家夫婦開始對我的印象並不好,現在也是一樣,這也使得林君言想把我趕出林家而陷害我的種種行為,林家夫婦也選擇全部相信。
在他們眼中,我就是個冇教養的人,不論怎麼糾正,打心眼裡就是冇教養,我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網絡上大部分關於我的熱搜都是林君言弄的,隻不過想讓我快點滾出娛樂圈,滾出林家罷了,現在終於能如了他的願了。
這些都會過去的,畢竟互聯網是冇有記憶的,我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什麼也不用管,現在想來遇到困難睡大覺是真的很有用,對我挺受用。
酒店的衣櫃空間還是太小了,我一米77的個子,蜷縮在裡麵還是有些擁擠,但還湊合。
我透過櫃門的縫隙往外看,發現那位大叔的衣服不見了,我連忙扒開櫃門爬到床那邊找,直到大叔的身影在我腦海中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