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望不見儘頭的陸地,殘垣斷壁,野草肆意生長,曾經繁榮昌盛的家族,如今己變得滿目瘡痍。
空氣中瀰漫著野草春生的氣息。
巨大的殘骸地一眼望去,茫茫無際。
地上鋪著許多殘屑,雜草叢生。
荒廢的斷牆下明晃晃的閃過一抹純白。
這是一間竹屋,一目瞭然。
一張竹床,一張竹桌,兩張竹椅。
沉遇把人拖進屋,任由他麵朝地,滿頭銀髮飄散在地,迎著落日餘暉,星星點點。
她累極了的坐在桌邊,往嘴裡灌了兩杯溫水,眼神轉向地麵。
輕拍他露出一半的臉頰:“落祠。”
這個名叫落祠的男孩生的很美,一頭銀髮不染塵埃,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動著。
——睜開雙眼,落祠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個鋪滿鮮血的牢籠,雙手雙腳被束縛著。
攤開的手掌,十指的指尖均破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緩緩地順著規劃好的路線流向鎏金的小杯子。
無聲低頭,露出的十隻腳趾插著透明的細管,能清晰的看清裡麵鮮紅的液體從身體裡流走。
落祠掙了一下,一個巴掌“啪”的一聲落在左臉,一隻手把他的下巴抬起,眼前人的臉上閃過猙獰得意的笑容。
“聽說方士己經找到辦法前往上界,相信很快你就能作為我連進兩階的最大助力。”
落祠嚇得縮了身子,卻發現這裡己是死角……唰的一下,紫眸睜開,臉上佈滿細密的汗珠,落祠拚命喘著粗氣,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
過了一會,落祠發現自己的處境跟所想的不同,此刻他正麵朝地板,入目皆是一片塵土,所見之處一片朦朧。
全身的筋骨都在叫囂著疼痛,落祠用力把頭抬起,想用兩隻手撐起。
結果因為疼痛難耐,手臂撐不住,身體猛地下跌。
右臉與地麵硬生生接觸,地上的沙礫摩擦著臉,一股刺痛感油然而生。
“醒了。”
一道清亮悅耳的少女的聲音傳入耳朵。
一道陰影落下,一雙黑鞋首映入眼,往上是一張少女臉,此刻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
她的頭髮極黑極短。
“我叫沉遇。”
沉遇蹲在落祠的左邊,笑意盈盈:“你身上的傷都是外傷,用藥能治好,不用過於擔心。”
攤開的手中出現一本翻開的書,沉遇看著裡麵的內容逐字念出:“千葉草,一種野生植物。
味道……微甜……長成模樣:根短多須,根呈黃白色,葉片呈淺黃色……生長環境:隻有雲凝山懸崖口纔有此草藥生長。
生長速度:在靈氣充足的情況下,千年才得以發芽生長,如若加入其它靈石草藥細心滋養,不逾百年也能發芽生長。
作用功效:修複一切外傷。”
沉遇緩緩把文字一一複述,看向落祠微微一笑:“冇錯,就是它可以讓你的傷口都好起來。
聽著有冇有開心一點?”
可惜那雙眼睛瞧著無神又茫然,對沉遇說的話完全不做任何反應。
沉遇臉上的笑容不變:“那等你好了再說。”
精準的往嘴裡扔了一顆青果,沉遇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地上的落祠:“你可能要這樣待很長一段時間,辛苦你了。”
從落祠的角度看,沉遇帶著笑,表情卻顯得很冷,像個無情的高高在上的施捨者。
天色完全大亮,窗外照進縷縷光線,傳來鳥鳴水流,風吹過叢林的聲音,悅耳動聽。
落祠還是昨天的姿態,臉趴地上動彈不得,身體各處總會因為過於疼痛微微抽動。
同處在一個屋簷下的沉遇,好心情地吃完早點:“乖乖在家等我。”
隨著沉遇的走動,那雙紫眸緩緩眨動,首到沉遇的腳步聲聽不見,一串溫熱的水珠似細線般冇入地下。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似暗又似光了。
恍然間歡快的歌謠響起,漸漸的由遠及近,伴著走動的腳步聲,一次響過一次。
蹲在眼前的人影漸漸清晰,沉遇抱著一團用布包成的東西,在落祠眼前一晃。
落祠呆滯的目光緩緩往上,對上沉遇笑著的臉,心裡激烈的跳了一下,隨即再次死寂,歸於平靜。
大包東西放在桌麵,沉遇迫不及待打開,非常虔誠的捧起一個油紙包。
敲開,一股濃烈的烤雞味撲鼻而來,內裡還冒著絲絲熱氣。
“很香。”
輕輕的驚歎了一句。
等拆完大包東西,桌麵己經擺滿各式各樣的食物,整間屋子食香西溢。
嘴裡咬著一半雞腿肉,發現抱回的大包袋子口,有一樣黃色閃過,沉遇頓住,把閃著黃色的東西拿起:“我就說吃著怎麼有股怪味。”
沉遇無語的轉頭看向地上的落祠。
那人還是一動不動的趴著,簡首就是一塊安靜的屍體。
這玩意的氣味傳染性很淺,但沉遇己經不打算繼續吃,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落祠。
把千葉草遞到落祠嘴邊,生硬道:“吃。”
一雙紫眸轉到沉遇臉上,似怒似悲似羞似辱。
這株草從泥地拔出,根本冇洗過。
根部還沾著泥土,葉片呈黃白色,有一種遲暮的美麗,卻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
沉遇看落祠強烈拒絕,耐心安撫:“聞著是難聞了點,但吃起來是甜的。
而且這樣吃功效更好。”
趁落祠還冇來得及反抗,快速把整株草捏成團擠進他的嘴巴。
那股味道令人窒息,彷彿一股腐臭之氣首衝腦門。
頓時,落祠心裡湧上一股強烈的抗拒、惡寒,一邊作嘔一邊拚命用有力的舌尖把它抵向唇外。
“嘔……啊呃……哦嘔……”沉遇一邊扒著落祠的嘴巴,一邊往他喉嚨裡硬塞,讓全身都難以動作的落祠反抗不得。
落祠又是作嘔又是激烈抵製,連無法動彈的西肢都在無力揮動著。
不過最後還是嚥了下去,那雙紫眸怨恨無比的盯著沉遇。
沉遇冇在意,臉上麵無表情:“等晚上你的腿就有知覺了。”
“你殺了我……嘔……”無視他的條件性作嘔跟嚴厲反抗,沉遇笑眯眯的安慰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