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了嗎?
陛下又為後宮那病弱的帝君尋藥了。”
“聽說了,賞金千兩。
可都說,帝君活不過十年。”
“哎,美人都是短命的。”
民間傳:年輕的帝王一人劍斬天下,結束西國禍亂之期,一統西國太平,創西國太平盛世。
不納後宮嬪妃,隻寵一位容貌極好的男子。
可惜,那男子是一位短命的主子。
為給這主子續命,年輕的帝王賞金無數,執念極深。
為天下安定,朝臣諫言數次,而每次,都被駁回……皇宮大殿之上。
男子玄衣繡著金色的梧桐落葉,麵容極好,溫潤的眼神之中,有著若隱若現的冷靜與孤傲,漂亮的唇,連勾唇一笑都是靜美的。
他眼中有些不耐煩,看著跪在麵前的太傅,想罵,卻又束於禮教。
“焦太傅,又是來勸朕納妃的?”
顧璟旭冷著麵容,將手裡的摺子捏緊,這日複一日的提起,再大的耐心都被磨平了。
“是,陛下。
帝君……身子不好,不足以侍奉陛下,還請陛下為天下社稷著想,多立些妃子……”大殿之上,身為從一品的太傅諫言,彎著腰身,但是語氣卻很強硬,似是在逼迫尊位之上的人。
顧璟旭也明白,隻是他懶得去計較這些朝臣的言論,他後宮如何,他喜歡如何,還容不得其他人乾涉。
顧璟旭安靜的盯著朝堂之下的人,剛準備說話,外麵有太監踱步匆匆進了大殿,在所有人麵前跪下。
“陛下,奴有事上報。
一炷香前,焦大人西郊的宅院茅廁炸了。
嘭的一聲,驚了不少百姓。”
一時,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站在朝堂中央正在諫言的人身上。
而跪著的太監不緊不慢,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說道,“帝君說,他剛好路過,在炸開的屎坑裡看見了黃的發亮的,以為是糞,冇想到是金子。”
一句剛好路過,顧璟旭眉眼抬了一下,勾唇想要笑,卻礙於在大殿之上,忍住了。
他手指敲了敲坐著的龍椅,坐姿稍微放鬆了,神情也冇有那麼拘謹了,隻是在聽著殿下之人的回話。
“帝君讓奴特來上報,順便與焦太傅說一聲,這炸開的茅廁由宮裡修了,至於這糞坑裡的金子……”“帝君特意換成了碎銀,散給了路過的窮苦百姓,算是對受到驚嚇的百姓的補償。”
這一句一句的說,將那正在諫言的人臉都氣綠了,他手不斷的顫抖著,眼看就要失控,卻又驚覺在朝上,不可失態。
於是,轉身向顧璟旭跪下,“陛下,臣多謝帝後為臣修繕茅房,帝後宅心仁厚,臣會將宮裡修繕茅廁的銀兩補上。”
顧璟旭向後靠了一下,他眉挑了一下,“嗯,太傅家中怕是亂了,還是先回去處理家事。
退朝。”
“是。
臣告退。”
焦太傅立刻跪下行禮,首到顧璟旭離開,才著急往外走。
“焦大人走這麼急?
不就是炸了個茅房,炸了一些碎金子嗎?”
不明白事的年輕官員自顧自的嘟囔。
旁邊站著的老臣輕輕的笑了,他笑的是那後宮之中帝君的精明,也是笑那焦太傅的多管閒事,被懲戒了。
大殿之上剩下的朝臣三三兩兩的在說著閒話。
都一臉看戲的看著那匆匆離開的焦太傅的背影,輕嘲著。
“你怕是不知,焦大人藏了多少銀兩啊。”
“多少?”
那稍微年輕一點的官員很是好奇。
“五百兩黃金啊,二十年的俸祿,都在那個茅廁裡了。”
知情的老太師歎了口氣,“上次與他濁酒,他還炫耀,這才過了幾日啊,都冇了。”
老太師一邊踱步一邊往外走,“都勸過你們,若是鬥不過後宮的那位主子,就都不要上諫,勸陛下納妃!”
“惹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