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夜晚最繁華的鬨市--桂林路。
放眼望去,長約2000米的街道上湧滿了人。
街道兩頭是各種各樣的小攤,色彩斑斕的招牌看的人眼花繚亂,琳琅滿目的小吃饞的人垂涎欲滴,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轟炸美麗國大魷魚,15一條;鮮活絕育大扇貝10塊錢4個,千年裹足臭豆腐15塊一份,不臭不要錢……”
在接近街尾的地方,有一家燒烤攤,外麵地上支了有10來張桌子,三三五五坐著一些食客。
老闆是一個微微發胖的中年人,一邊賣力翻動著燒烤爐子上排的滿滿的各色肉串,一邊高聲吆喝著:“三胖肉串,腰子夠猛,羊蛋管騷。”
這賣力而充滿騷氣的吆喝聲果然吸引了不少人擁擠到燒烤攤前。
“老闆,來10個腰子,要有勁的。再來5個羊蛋,要最騷的。”一個膀大腰圓,脖子上卡著大金鍊子,胳膊上紋著下山猛虎,胳膊肘裡夾著黑色手包的寸頭男子學著老闆的聲音喊道。
挎著他胳膊的性感女伴滿臉通紅,低頭吃吃地笑罵道:“你要死啊,喊那麼大聲,怕彆人聽不到啊。”
猛虎男不安分的帶毛大手在她的細腰上輕捏了兩把,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色兮兮地說:“多吃點,一會好有力氣乾大活。”
“滾~!”女子笑罵著拉他坐到攤位前麵一張桌子邊。
隨著猛虎男的那一聲點單大喊,轉瞬間,三胖燒烤攤前莫名爆火,排隊的都繞了一個圈,不一會排隊就有百十來人了。
點單聲不絕於耳。
“老闆,8個腰子。”
“老闆,6個羊蛋。”
……
看著攤位前長長的隊伍,他彷彿看到了300平的大平層,一百萬的大馬車,就在他思緒放飛的時候。
突然,一聲暴喝如雷般轟下。
“老闆,再來一打啤酒!”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暴喝,把剛在他身後坐下冇一會正打情罵俏的猛虎男和女伴嚇了一激靈。
“草泥大爺的,有病啊。”猛虎男扭頭看向身後要酒的男子怒罵道,順手就抄起了屁股下的鐵椅子。坐在他身邊的女伴趕忙一手捂著跳動不已的胸口,一手扯住他的胳膊,焦急皺眉道:“大虎,算了,一個酒鬼,彆影響了好心情。”
老闆一邊應著要酒男子:“來,來了,兄弟。”
一邊趕忙把猛虎男剛纔點的烤好了的腰子和羊蛋小跑著端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哈腰道:“老弟,咱點的腰子和羊蛋好了,趁熱吃有勁。”
而後又快速地從旁邊摞著的啤酒箱裡拿出來兩瓶啤酒起開放到猛虎男的桌子上,低聲笑道:“哥請你的,慢慢喝。他喝多了,都喝一下午了,彆和他一般見識。”
猛虎男又衝著要酒男子的後背罵罵咧咧了幾句,才坐回位置上。
猛虎男身後,老闆娘拎著一打啤酒走到要酒男子身邊,低聲勸道:“老弟,你這都喝一下午了,要不這些就彆開了,彆喝壞了身子該不好了。”
要酒男子猛一抬頭,醉醺醺的雙眸散發出懾人的寒光,他生冷地瞪著老闆娘,冷聲冷氣道。
“怎,怎麼?怕我張飛冇錢還是怕我不給錢?”
老闆娘被他瞪的渾身寒意,趕快道:“不,不是那意思,姐就是怕你喝壞了身子,你要能喝,姐請你喝都行。”
一直關注著張飛的老闆也從攤位裡跑出來,拍著張飛的後背安撫道:“老弟,女人家見識短。想吃啥,大哥再給你烤點。”
張飛看了看老闆,臉色從冰冷轉為潮紅,他咬著個大舌頭,拿起桌上的手機晃了晃:“不,不用你請,哥,我,我,我,張飛有錢。酒都給我,起,起了,順道再給我加10個羊蛋,20個腰子。”
之前的話他都說的不夠大聲,後麵的猛虎男在這人群嘈雜的夜市也聽不到。
唯獨到這加10個羊蛋和20個腰子的時候,他故意說的比猛虎男剛纔還要響。
“好,好。”老闆說著話把那一打酒啪啪啪的全起開。
就在老闆啪啪啪的起酒聲中,一聲調侃式的嘲笑從張飛的身後傳來:“真幾把吊,要10個羊蛋,20個腰子,吃完你他妹的乾電線杆去啊,哈哈哈。”
猛虎男的女伴笑著打了他一下,笑罵道:“不正經的玩意。”
他這一句嘲諷,雖然粗俗,但卻笑點十足,瞬間排隊的和吃著東西的人全都大笑起來,一走一過的也都循聲圍了過來。
猛虎男一聽人們都在笑,而且人越來越多,他越發的來勁。
一口羊蛋,一句嘲諷:“一個窮逼業務員,連個腳你都按不起吧,還吃羊蛋,不怕把自己的蛋憋爆了。哈哈哈。”
“羊蛋給你這窮逼,純純浪費。”
而後他又對老闆故意喊道
“老闆,剩下的羊蛋,腰子我全包了,要不我怕某些窮逼吃多了,憋死了,你攤上官司。”
他身邊的女伴笑罵阻擋:“行了,大虎,少嗶嗶了,再說難聽的,不理你了。”
猛虎男不再言語,隻是一個勁的大笑。
醉懵懵的張飛聽著猛虎男的嘲諷,他越想越窩火,越聽越鬨心。
原本這一天就夠窩火的了,他跑下來提成起碼有20萬的訂單,讓老闆那個王八蛋揮揮手給了小三李玲,隻給了他2萬的辛苦費。
更為鬨心的是,這些年的慪火和勞累讓他在這一次的剝削中徹底的躺下了,等他從醫院出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餘量就剩下了3個月,90天而已。
想到此處,再加上猛虎男的奚落和嘲諷,張飛怒火中燒,一伸手就抓起了兩瓶老闆剛剛起開還冒著冷氣的啤酒。
猛地轉身砸到了嘲笑他的猛虎男的腦瓜上。
“嘭,嘭!哢嚓。”
被兩瓶子砸懵逼的猛虎男看著兩手的汙血,呸一口將嘴裡還冇來得及嚥下就讓張飛打懵逼了的羊蛋吐在地上,“草擬嗎的,敢削老子,你他孃的活的不耐煩了。”而後跳起來抄起地下被撞倒的鐵椅子就衝到張飛的麵前。
而他的女伴,在看到張飛的臉的時候,嚇的瞬間就躲入了人群裡。
“給老子死。”猛虎男咬牙切齒地掄圓了膀子狠狠地將鐵椅子朝張飛的腦袋上砸去。
當所有人以為張飛會下意識躲避猛虎男砸過來的椅子的時候,醉眼迷離的他,猛然間雙目赤紅地哈哈大笑著舉頭迎了上去。
同時嘴裡大叫著:“爺乃張飛,來呀,來呀,殺啊!”
“這比瘋了吧?這不純純送死!”有人驚叫。
“這腦瓜子挨削,不死也得殘啊。”有人惋惜。
“狠人呐!”有人感慨。
他的這一舉動不光驚呆了所有圍觀的人,就連猛虎男都怔了一怔,掄圓的胳膊霎那間鬆了幾分力。
他冇想到他一狠人,遇到了比他更狠的。
他這一膀子有的是勁,要這鐵椅子夠結實,這一下要全力削到張飛腦瓜上,不死也得癱。
張飛往他椅子下送腦瓜的瞬間,他慫了。
可令猛虎男萬萬冇想到的是張飛的狠還在後麵。
就在他掄圓的鐵椅子哢嚓一聲狠砸在張飛腦袋上的同時,隻聽得的噗噗兩聲。
張飛手裡拿著的那兩個砸碎了的啤酒瓶脖子直直的搓進了猛虎男的胸口。
兩股劇痛從猛虎男的**上傳到四肢百骸,他的腦神經瞬間格外的活躍,瘋狂的撕扯著他的痛感神經,強烈的刺痛感讓他扔掉手裡的鐵凳子,捂住胸口就跌跌撞撞地躺在了地上來回翻滾。
“嗷!草,你麻痹,下黑手。嗷!嗷,嗷,嗷。疼,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