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與剩 轉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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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青城到大同，騎馬要六七天才能到。

太陽一落山，便冷了下來。

夜色下，黃鴻帶著自己的部下圍坐在篝火邊上，一邊烤火，一邊吃著東西。

「黃頭，你早些休息吧，值夜的事情由我們幾個來就行。」

說話的人叫王紀，是外情局的人，也是最早一批跟隨黃鴻來草原的人。

黃鴻放下手中的大茶缸，輕吐一口熱氣，說道：「十個人輪流值夜，每次兩個人，我值後半夜。」

說完，他站起身，鑽進挨著篝火堆邊上的帳篷裡。

帳篷隻有一個，裡麵卻能容納七八個人在裡麵休息。

王紀扭頭看向篝火堆邊上的其他人，說道：「吃完了都去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趕去大同的這一路很辛苦，尤其在這個天氣還冇有完全暖和的季節，想要在野地裡睡覺必須有帳篷遮風禦寒。

吃完食物的人依次鑽進了帳篷裡。

王紀和另外一個同伴留在了篝火邊上值夜，時不時往篝火堆裡扔幾塊乾樹枝，保證火堆不會熄滅。

一夜過去，篝火一夜未滅，帳篷裡的人依次走了出來。

「都坐下吃些東西，吃完抓緊上路。」黃鴻招呼那些從帳篷裡走出來的部下。

他值夜的時候天色都快亮了，便提前準備好了早飯。

篝火上麵吊著一口鍋，裡麵熬的肉湯。

肉是吳敬岩準備的鹹肉，用刀子切成片和小塊丟進鍋裡一煮，既暖和又能很好的補充體力。

主食是乾餅子，硬的硌牙，卻不容易壞，存放時間長，十分適合作為趕路過程食用的口糧。

乾餅子雖然硬，擱肉湯裡泡一會兒就軟了，雖說軟噠噠的不太好吃，卻能扛餓，加上有肉湯的味道遮蓋，比平常百姓人家吃的要好多了。

吃完了早飯，黃鴻一行人繼續上路。

大地開化不久，草原上有了一層綠意，卻也隻是一層矮小的野草，不像夏日裡，野草冇過膝蓋，裡麵一旦藏了人，不到跟前都很難發現。

一連三天過去，路上十分安全，並冇有遇到素囊派出去的哨騎。

最多再有兩三天就能趕到大同，黃鴻反倒不急著趕路了。

午後，途徑一片矮樹林的時候，黃鴻帶著人留在了林子裡麵休息。

林子裡的都是年頭不長的矮樹，十分稀疏，還有不少灌木叢，上麵的嫩芽剛吐露出來不久。

矮樹林裡不缺少乾枯的樹枝，省下了他們去周圍撿乾樹枝生火的時間。

火堆升起來，上麵架一口鍋，裡麵熬煮開水。

水開了，黃鴻用自己的大茶缸從裡麵舀了半茶缸熱水出來。

其他人也是有樣學樣，每個人都用自己的茶缸從裡麵舀熱水喝。

虎字旗內部不允許喝生水，尤其在野外的時候，所喝的水必須是煮開的熱水或是晾涼的白開水。

「再有兩天差不多就能到大同了。」黃鴻把茶缸放在嘴邊吸溜了一口，拿開後，繼續說道，「如果吳敬岩得到的訊息冇有錯，往下的路咱們隨時有可能遇到蒙古哨騎。」

「黃頭放心，隻要不遇到大隊的蒙古騎兵，一般的小隊蒙古騎兵攔不住咱們。」王紀礙開口說道。

黃鴻說道：「你們心中有數就行，不過遇到了蒙古哨騎不需要和他們糾纏，別忘了咱們的目的是回靈丘。」

「黃頭放心，隻要蒙古人的哨騎不與咱們糾纏，就不搭理他們。」坐在黃鴻右手邊的一人說道。

黃鴻點點頭，隨即說道：「今天好好休息一下，養足了精神。」

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雖然是騎馬，可每個人都顯得有些疲乏，終於可以多休息幾個時辰，隻要冇什麼事，都鑽進帳篷裡休息。

有了大半個下午加上一個晚上的休息時間，讓黃鴻一行人的疲憊一掃而空。

所有人吃完早飯，便開始整理自己的胸甲和兵器，手銃用的鉛子和火藥放在自己方便夠到的地方。

雖然到目前為止還冇有遇到蒙古人的哨騎，但他們心中都清楚，隻要素囊派去的哨騎在大同的邊堡附近，那麼他們這些回大同，一定會遇到這些蒙古哨騎。

又是一天過去，依然冇有和素囊派來的蒙古哨騎照麵，但每個人都冇有因此而放鬆警惕。

天亮後，一行人繼續朝新平堡方向趕路。

一人雙馬，一路上節省了不少時間。

蒙古馬耐力足，卻不能一直不停地跑，一般都是跑一段路就要休息一段時間，若是長時間不讓馬休息，容易把馬跑壞。

休息的時候，王紀來到黃鴻跟前，說道：「黃頭，要是抓緊趕路的話，今天天黑之前有機會在新平堡吃晚飯。」

黃鴻點點頭，旋即看向其他人，說道：「都聽到了吧！抓緊趕路，今晚在新平堡過夜。」

新平堡有虎字旗開設的商鋪，隻要到了新平堡，他們也就不用再睡野外。

能躺在床上蓋被子睡覺，冇有人願意風餐露宿睡在野地裡。

這個時節地上很涼，哪怕帳篷邊上生了火，睡起來也不舒服，夜裡經常會被凍醒。

在草原呆了這麼久，每個人都懂得如何照顧戰馬，用早已準備的黑豆和米糠餵了戰馬，又給戰馬餵了些水。

做好這一切後，黃鴻一行人重新上路。

距離新平堡還不足二十裡路的時候，王紀突然用手指著遠處喊道：「黃頭，那邊有人，會不會是蒙古人的哨騎？」

他手指所指的方向，同樣有十來騎在草原上遊蕩。

黃鴻看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說道：「檢查一下各自的手銃，隻要他們不過來就不用管他們，一旦他們靠近，就給我狠狠的招呼。」

「是。」

周圍的人齊聲喊了一聲。

手銃一直在他們腰上別著，這會兒取下來往裡麵裝填鉛子，並用通條夯實。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身下的戰馬繼續奔行，冇有因為他們給手銃裝填鉛子和火藥便停下來。

遠處的蒙古哨騎同樣看到了黃鴻等人。

黃鴻等人身上穿著打扮和蒙古人有很大的不同，蒙古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漢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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