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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載了怪談遊戲 第617章 睡美人

作者:十三謙 分類:科幻 更新時間:2024-01-17 11:3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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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神穀川家中。(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二樓的臥室裡,神穀轉醒過來。

房間裡麵,細條狀的彼岸花瓣飄蕩又消散,一片纖細的嫣紅色之中,JK閻魔香月熏現身。

她本來就算是神穀川的半個式神,所以是可以像瑪麗和般若他們一樣,直接出現在神穀的身邊的。

但又因為隻有半個身體和神穀有式神的契約,相較於其他式神而言,有更多自由活動的權限。

啪啪。

香月熏右手持著的摺扇合著,輕輕叩擊左手的掌心。

她環伺了一圈神穀的臥室:「真利害啊,明明是個生人,卻可以自由穿梭人類和妖怪的世界。」

「能讓閻魔大君都聽命於我,好歹我也得有些特殊的才能吧。」

神穀川從大床上坐起。

「嗯……」冥河的少女不置可否的輕哼了一聲,「今天是幾號?」

「1月29日。」

「好像剛好趕得上。」

「趕得上什麼?」

「神穀大人。」香月熏的視線掃過臥室的衣帽間,繼續自說自話,「換一身正式嚴肅點的衣服,然後陪我出門吧。」

「你好歹告訴我,我們要去乾嘛吧?」

雖說本著想於新式神拉近關係的想法應允了閻魔少女的請求,但神穀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想乾什麼。

「陪我去參加一場葬禮。」

「啊?」

……

一樓的起居室裡。

鹿野屋正背對著走廊一側的推門,伏在茶幾上寫作業。

今天是她一週之內難得冇有被安排除靈功課的一天,不過也不代表能完全閒下來了,畢竟學校那邊的課業也還是要完成的。

「嗯……嗯……」

原子筆在草稿紙上劃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算式才列了一半,小鹿忽然有了些感知,將筆頭抵在柔軟的臉頰上,回過頭去。

一回頭就看見自己的師父,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從走廊經過。

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水手服,完全陌生的少女。

「噫!」

小鹿瞳孔放大,驚撥出聲。

怎麼回事?

師父他怎麼帶著一個冇見過的漂亮女孩子從樓上下來了!?

這、這這螢姐姐可怎麼辦?

從走廊經過的神穀川與香月熏都停下腳步。

來自冥界的少女朝著起居室裡望了一眼,又看向神穀,以一種古怪的長輩語調開口:「你女兒?蠻可愛的。」

「……我的徒弟鹿野屋雪乃。無論怎麼看,都不應該把我們認成父女吧?」

神穀川有些無語。

自己和小鹿之間也隻差了三歲左右而已。

什麼眼神啊!

「哦,入室弟子。」香月熏輕描淡寫地點頭,隨後又晃動手裡的摺扇,理所當然般地解釋,「外表和實際的年齡又不一定相符合。所以無論你們是什麼關係,我都不會感覺到意外的。」

「那也給我往正常點的方向去想啊。」

神穀感覺閻魔少女的話似乎有點奇怪。

但還不等細想,鹿野屋那邊就插話道:「師父,這位姐姐是誰?」

「哦,香月熏。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三途川裡的閻魔,剛剛正式甦醒過來。」神穀開口介紹。

「鹿野屋小姐,貴安。」香月則是蠻正式地與小鹿打了招呼。

「貴……下、下午好!閻魔姐姐。」鹿野屋從地上站起來。

冇錯,這位香月姐姐身上的味道確實不像是人類。

「小鹿,麻煩你好好看家,我要和香月小姐出去一趟。」

「好~」

同徒弟打過招呼,神穀帶著閻魔少女朝著玄關處走去。

小鹿重新在茶幾前坐下,翻動作業本,心裡鬆了口氣:「是怪談啊,那冇事了。」

螢姐姐還有救。

不……不對!

為什麼我會認為是怪談就冇有問題了?

這肯定是師父的錯啊!

他身邊的女性怪談實在是太多了一點嘛!

……

東京都,八王子市。

在香月熏的指路之下,大石俊馬將幽靈車開到了遠離市區中心,一處較為獨立的別院附近。

神穀和香月下車以後,大石把頭從駕駛室的車窗探出來:「老大,我就在這裡等你和這位香月小姐。」

「好。」

「有勞了,年輕人。」香月熏朝著黃毛大石輕輕鞠了一躬,而後朝著別院的方向款款走去。

等到他們離開。

趴在車窗沿上的大石撓了撓腦袋,滿臉的困惑:「奇怪,這位香月小姐明明看起來是個女高中生,怎麼做派跟我奶奶似的?」

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別院屋居那邊確實正在舉辦葬禮儀式。

準確來說是「通夜」。

日本各地的喪葬習俗各不相同,東京附近一般的葬禮會舉行兩天。第一天是「通夜」,死者的家屬親戚會在這一天進行守夜。然後次日是告別禮,請法師誦經對死者做最後告別後,便會將遺體送去火化。

身為怪談的香月熏此刻已經隱匿起了自己的氣息,所以普通人無法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神穀川因為一身嚴肅的裝著,出現在這裡也顯得完全不突兀。

靠近別院以後,神穀注意到門口掛的表劄上寫的是:[香月]

在外麵負責招待的是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見有一個陌生的少年走過來,男人似乎有些意外:「請問你是?」

「我是神穀。」

神穀川先是將提前準備的好的「禦靈前」取出來,這是專門用來裝葬禮禮金的紙包。

裡麵放了5000円。

遞出禮錢後,他又用眼神示意邊上無法被常人看見的香月熏。

閻魔少女用閉合的摺扇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說你和香月桑是在棋館裡認識的,大概一個月前。」

神穀川麵不改色複述了一遍這個說辭。

對麵的男人表情釋然地點了點頭,先是雙手接過那封「禦靈前」,然後又遞還回來:「禮錢統一不收。感謝你能來送別姑母,神穀君。有你這樣懂事的後輩,我想姑母會欣慰的。」

「嗯……」

神穀川若有所思地含糊地應答了一聲。

隨後,他便跟著男人朝院子裡走。

來此處悼唸的人並不多,進了門也看不見幾個。

香月家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神穀的表情:「姑母她冇有結過婚,也冇有幾個朋友,畢竟得了那樣奇怪的病。所以能來送別她的人很少。早些時候,棋社那邊有代表過來,不過現在已經離開了。」

「病?」

「啊,姑母冇和你提起啊……也是。」香月先生不再說話。

他將神穀川帶到了靈堂處,這裡同樣冇有人。

祭壇正中間上方擺著黑白的遺像,兩側放著荷花燈、花籃、鮮花、水果,棺材放在前列。

香月先生朝著遺像拱了拱身子,便又走了出去。

他是很同情自己的姑母的。

那樣的怪病……

同時香月先生,又不禁想到,想姑母在生前的最後一個月在棋館遇到的這個男生。

姑母她是用何種心態去看待這個同她有相同愛好的「後輩」的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兩個應該可以算是同齡人吧?

可一個年輕俊朗,一個卻垂垂老矣。

姑母麵對這個男生,會在想什麼呢?

不知道。

估計在這個世界上,冇有人能和她感同身受。

香月先生離開,靈堂裡就剩下神穀川和來自冥界的少女了。

神穀將視線轉移到祭壇上,看向那張遺像。

黑白的照片上,是一個清瘦,但看起來精神矍鑠的老婦人。

「那是」

神穀看向身邊的香月熏,試探性地開口。

後者卻是很平靜,聳了聳肩膀:「冇錯,那是我。一般人很少機會參加自己的葬禮吧?」

「為什麼?」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確切的回答後,神穀川還是有些困惑。

「為什麼讓你帶我來這裡嗎?我想和過去的自己道別,順便再確認一些事情。」

「其實我是想問,你為什麼是現在的樣子?」

神穀終於明白,為什麼明明是JK的香月熏,言行舉止會那麼老派了。

還有那一句「外表和實際的年齡又不一定相符合」到底意味著什麼。

身體雖然變小,但頭腦卻依舊是老者是吧……

「我為什麼是現在少女的樣子?這應該問你吧?不是你把我喚醒的嗎?我還以為這是你個人的癖好。」摺扇在年輕的手掌上輕拍著,香月熏顯出思索的樣子來,「不過,或許是因為我的靈魂依舊是少女吧?」

神穀川:?

好了,完全無法理解。

但疑惑之中,神穀還是抓住了一點靈感線索:「剛纔香月先生說的病?」

「嗯,我生病了。」香月熏坦然地點了點頭,「在我17歲那年,應該是剛贏下女流王將頭銜段時間吧,印象還挺深刻的,因為那時候我很有希望升入四段,成為真正的棋士……」

香月熏,如同彗星一般出現在將棋界的天才女流棋手。

在役期間,年僅17歲便同時持有女王,女流王座,女流王將,倉敷藤花四項女流棋手頭銜,被業內稱為「女流之鬼」。

其中的「女流王座」、「倉敷藤花」兩項頭銜,因為贏下頭銜戰的數量達標,在役期便享有「永世資格」,也就是所謂的「女皇王座」與「女皇倉敷藤花」。

不過,這位天才棋手活躍於將棋界的時間,是距今六十餘年前。

那時候的女流棋手地位還格外不受重視。

贏下女流王將頭銜後,香月熏的名字就再也冇有出現在將棋界了。

如她所言,她生病了。

一種極其古怪,極其不講道理的病。

香月熏於某個普通的夜晚睡下之後,便冇有再醒來。

像是童話裡的睡美人。

當然,更實際一點的說法是植物人。

昏厥過去的香月熏被送往醫院,經過檢查身體並無異樣。

可她就那樣長睡不醒,隻能依靠醫療設備維繫生命。

而且,相較於其他的植物人病例,香月熏的狀態還要更加奇怪一些,她的生命體征非常平穩,長期臥床也不見肌肉嚴重萎縮。

「我第一次醒來,時間似乎過去了五年。但我對那個冇有什麼實感,對我來說,就隻是睡了一覺而已。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我順利離開了醫院。原本以為情況會變好的,但大概兩個月之後……我又一次陷入了長久的睡眠之中,再新來就是八年之後了。」

香月熏語氣平靜,不像是在講述自己身上的經歷,反而像是在敘說和她不相關的某個人的故事。

時間就這樣周而復始,醒來一段時間,又在某個不知道何時會到來的長眠之夜一睡不醒。

於香月熏而言,時間不過隻過了大概一年之久。

可在這一年之間的某幾次,她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卻能看見自己鏡子的容貌,從少女變為成人,而後是中年,再到暮年。

一切的一切,都不過發生在「一年」的時間之內。

對於一個少女而言,這是無比殘酷的事情。

她還冇來得及享受過自己的青春,還冇來得及成為真正的棋士,去和那些頂尖的職業棋手爭奪「龍王」、「叡王」、「棋聖」之類的頭銜。

她原本應該燦爛的人生,就這樣莫名其妙跳轉到了油儘燈枯的階段。

香月熏最後一次醒來,是距今兩個月之前的事情。

18歲的年輕靈魂,被塞進了行將就木的老邁身體裡。

就和她的侄子香月先生所想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冇有人能與香月熏感同身受。

最後一次醒來的香月熏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平靜接受了即將到來的死亡。

或許是平靜的吧,這一點無人知曉。

她去拍了遺像,聯絡喪葬公司為自己安排了後事,還去了幾趟將棋館。

現在這個時代,有很多她所不能理解的東西。

AI對棋類運動帶來了無法逆轉的影響;女流棋手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上升……

在香月熏的那個時代,如她一樣10歲左右便出道的女流棋手鳳毛麟角,但現在似乎也不算罕見了。

「其實我覺得,現在這個時代……或許也還不錯吧。」香月熏站在自己的遺像與棺槨前這樣說道,「也很少有人能像我一樣,用年輕好奇的心態,觀察六十年後的世界。」

神穀川沉默。

再一次抬頭去看祭壇,隻覺得遺像邊上的燭火將黃白色澤的花團映照的有些晃眼。

「將棋……所以你摺扇上的題字,是你的頭銜?」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香月熏將摺扇啪地展開,「冇錯,在你麵前的是將棋界的香月女王·女流王將·女皇王座·女皇倉敷藤花·熏。哦,同時還是新一任的三途川主人,閻魔大君。」

神穀川:……

真是好長的貫口。

明白了,不是香月熏中二,而是想出這些頭銜的日本人本身就挺中二的。

「那麼你的病……?」

「我請求你帶我過來,也是為了再確認一下。」閻魔少女點點頭,表情依舊清冷,「閻魔的力量還挺方便,現在我可以確定了,我不是生病了,我的身上有詛咒。」

「詛咒?」

神穀川凝起眼眸,打量棺槨。

他確實能感受到一點別樣的力量,但或許是因為香月熏的**已然死去,殘餘的力量氣息看不分明。

啪啪。

閻魔少女手中的摺扇,在年輕富有彈性的手掌間敲擊兩下:

「嗯,你知道小彬澤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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